80后的奮斗 從兩百塊到“富一代”
茫然的畢業(yè)季
熱門專業(yè),卻遭失業(yè)
許康今年34歲。來自黑龍江的他,童年在內(nèi)蒙古度過,“父親是圖里河林業(yè)局的林業(yè)工人,從小就跟著父親在大興安嶺跑。”大約5歲那年,一家人來到東北定居,“在一個叫林海的小縣城,名字特別美。”
1997年,沒有考上心儀鐵路學校的他,去了一個農(nóng)場里上中專。其時計算機熱潮席卷全國,許康就選擇了這個專業(yè),學習DOS系統(tǒng),“當時就覺得計算機這個東西這么火,以后肯定好找工作。”然而兩年后,現(xiàn)實給了準備畢業(yè)的他當頭一棒,“那時WINDOWS系統(tǒng)出來了,學的已經(jīng)跟不上時代,一畢業(yè),就等于失業(yè)。”
機會來了,“一起去干大事”
學的東西大半沒用了,但出路總是有的,許康有著與生俱來的樂觀。他弄了點光盤拷了些軟件賣,倒騰一段時間后,他開始覺得“沒多大意思”。
與其他同學不同,許康的想法特別超前。“很多同學去了餐館當服務員,收入當時也不錯。”但他認為,自己不能找一個一眼就能看到頂?shù)穆殬I(yè)。“做服務員,到頂也就是個領班,自己開不了飯店做不了老板;就算做保安,最后也就是個領隊,怎么也不可能成為樓盤的開發(fā)商。”
許康要找一個能夠成長的職業(yè),這時機會來了,“一個同學找到我,請我一起去干大事。”
初次出門,卻被騙去搞傳銷
2000年,在同學的建議下,許康前往天津,不想?yún)s是做傳銷。“當時全國的大學生,很多都是被忽悠去做傳銷,都說這個來錢快。”
當時傳銷并未被定性為違法,許康他還是在活動中漸漸發(fā)現(xiàn)情況有些不對,并找準機會從窩點中逃了出來。
“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,結果只能幫人掃大街,掃了一個月,好歹攢了點錢,湊夠了回家的路費。”心高卻不氣傲、能伸也能縮的特質,幫助許康順利回到了東北。
活命要緊,有工作就去
沒過多久,許康又帶著簡單的行李從家里跑了出來,這一次的目的地,則是遼寧省會——沈陽。中專學了電腦,許康覺得自己應該能找個相關的工作,而當時沈陽剛好有個電腦城。
然而在講究資源與人脈的地方,初來乍到的許康根本站不住腳。“換了幾份工作,一份就只能干一兩個月,沒成績老板就讓你走人。”許康說,他賣過伸縮門,推銷過停車場電子收費系統(tǒng),“各個產(chǎn)業(yè)都干過,最終都干不下去了。月薪300元,能吃飽飯就不錯了。”
走,去廣州“逆襲”
帶著200元南下
換了十幾份工作后,許康通過一檔電視購物節(jié)目開始接觸化妝品。“我覺得女孩子都喜歡化妝品,這個可以賺錢。”換了一個化妝品的銷售工作后,許康開始摸到了門路。
“開始是做睫毛嫁接裝置,后來做隱形胸墊。”當時的沈陽,來自廣州、深圳的貨物最受歡迎。有朋友在廣州的許康,總能找到市面上沒有的產(chǎn)品,這也讓他漸漸火了起來,“但底薪還是300元一個月。”而朋友告訴他,在廣州,即使工資最低的人,也有1500元左右一個月,“當時我就立下志向,一定要去廣州。”
2004年,許康買了一張前來廣州的車票。當時身上只剩200元的他,從最北端趕向廣州——這個當年“東南西北中,發(fā)財在廣東”的夢想圣地。
從瑤臺的一張桌子開始
踏上廣州,興奮之余,許康也有些許不安,“怎么這么多人?”
廣州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好賺錢。人生地不熟,也不會粵語,許康又恢復了一個月?lián)Q一個工作的窘境。先是在三元里,后來跑去了番禺洛溪。最后,才在瑤臺安下了家,“那里有個美博城,感覺那里資源會多一些。”
許康又一次成為了銷售。最初沒有業(yè)績,有時連飯都吃不飽,“10多個人擠在一個小房間里,一碗面條就著老干媽,日子也就這么過著”。
這時,沈陽的意外收入來了。“沈陽不少老顧客,不時找我拿點貨。”靠著這一點點的貨源,他的生活開始有了起色。
2007年,懷揣幾年積蓄,許康在美博城最偏僻的位置租了一個小鋪位,月租500元,“歡喜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,覺得自己終于被‘招安’了,有了根據(jù)地。”
這也意味著要承擔鋪租的壓力。許康加了幾十個QQ群,到處尋找客源,“翻查各種美容雜志,一看到有需要貨的馬上電話過去問。”
睫毛膏、指甲油、粉底……從2007年到2012年,許康幾乎把美容產(chǎn)業(yè)做了個遍。他的“根據(jù)地”,也從一張桌子,變成了一間20多平方米的鋪子,位置也從偏僻處挪到了美博城的中心。